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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樹
249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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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揍,打一頓就好****** “大哥……”
啪!
剛見面,沒有一句話,凌長治揚起巴掌,直接打在凌長峰臉上。
一巴掌還不夠,還想打第二個巴掌。
可是看見凌長峰被他一巴掌抽紅的臉頰,凌長治放棄了。
凌長峰捂著臉,痛,懵逼……
一副后悔不已,又可憐委屈的樣子。
虧他一個大男人,做出委屈的樣子,竟然一點都不違和。
凌長治壓抑不住自己的怒氣,直接一腳踢翻杌凳,發出巨大的響動。
凌長峰嚇得渾身一哆嗦,一句話都不敢說。
所有下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就怕一喘氣,就成了炮灰。
“都滾下去!”
凌長治一聲怒吼,下人們如蒙大赦。
凌長峰想要渾水摸魚,跟著下人們離開,結果剛跨出一步,就被凌長治一個眼神給瞪了回來。
他乖乖站在原地,準備接受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br>
凌長治語氣森冷,顯然是動了真火。
凌長峰很慫,腿都在抖。
他不怕他爹,不怕他娘,唯獨怕親哥哥凌長治。
他戰戰兢兢地說道“大哥,我,我是被人陷害的。對,我是被人陷害的?!?br>
他的語氣慢慢變得堅定,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凌長治朝候在角落的管事看去。
凌貴,凌家諸多大管事之一。
他站出來,躬身說道“啟稟公子,小的已經派人去了五公子前往的那家暗娼門子,可惜那里已經人去樓空。很顯然,有人做局陷害五公子?!?br>
凌長峰眼中閃過驚喜,叫嚷道“大哥,我就說我是被人陷害的?!?br>
“閉嘴!”
凌長治一聲呵斥,凌長峰趕緊閉上嘴巴。
凌長治繼續問管事,“還有什么發現?”
凌貴微微躬身,說道“小的派人打聽了一圈,那里的人,是在一個月前來到京城,租賃了那處院子,只交了兩個月的租金。平日里,一到傍晚,就有人進去消遣,直到天亮才離開。據說生意還不錯。其他方面,因為時間尚短,還沒有消息傳回來?!?br>
凌長峰被人算計,已經毋庸置疑。
凌長治盯著他,“昨夜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還記得嗎?”
凌長峰心虛,搖搖頭,小心翼翼說道“喝多了,全都不記得了。等再睜開眼,已經到了天亮?!?br>
然后被無數人圍觀。
丟人丟到了京城。
他膽戰心驚,只希望大哥看在他被陷害的份上,能網開一面。
凌長治又問道“跟在你身邊的小廝,去了哪里?”
“不,不知道?!?br>
凌長峰是真不知道。
這一早上,轟轟烈烈,丟人現眼,現在又被審問。
他根本沒時間過問小廝。
現在他全副精力,只為了應付大哥的審問。
凌長治冷哼一聲,“一問三不知,中了圈套也不知道,掛在你脖頸上的腦子,不光是用來吃喝,也可以用來想事情。結果你只學會了吃喝,就是沒學會怎么使用腦子。廢物!”
凌長峰低下頭,老實挨批。
這會罵得越厲害,一會動起手來,才會手下留情。
凌長治看著他那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跪下!”
一聲呵斥,凌長峰老實跪下。
“凌貴,請家法!”凌長治動了真火,火氣下不去,今兒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凌貴遲疑了一下,問道“戒尺還是鞭子?”
凌長治冷笑一聲,沒說話。
凌貴低下頭,“小的明白了?!?br>
他急急忙忙離開,又急匆匆回來。
出去的時候,兩手空空。
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根帶著倒刺的皮鞭。
凌長峰嚇壞了,鞭子還沒落到身上,渾身就開始哆嗦。
凌長治接過皮鞭,甩了兩響空鞭。
啪!
啪!
鞭子抽動空氣,發出巨響。
凌長峰頓時一慫,“大哥饒命。我知道錯了,我以后一定修身養性,不給家里惹麻煩?!?br>
晚了!
啪……
啪啪……
凌長治揮動皮鞭,一下又一下,抽在凌長峰背脊上。
夏天,身上衣衫薄。
凌長峰痛得在地上打滾,哭嚎。
身上的衣衫被抽成一條一條,好不凄慘。
躲在門外偷看的燕云珮,嚇得捂住嘴巴,生怕發出響動,驚動了凌長治。
丫鬟春杏更是瑟瑟發抖,“少奶奶,我們趕緊離開吧。被大公子發現,不得了??!”
大公子著實太過兇悍。
燕云珮臉色煞白,點點頭,“對,我們趕緊離開?!?br>
不是她不關心凌長峰,實在是無力關心啊。
主仆二人急匆匆離開,身子都在打晃,顯然是怕到了極點。
管事凌貴朝門外掃了眼,默不作聲。權當那主仆二人沒來過。
凌長治一口氣抽了十鞭子。
他將凌長峰抽得遍體鱗傷,連哀嚎求饒的力氣都沒有。
這才罷手。
他將鞭子扔給管事凌貴,又吩咐道“給他請個好大夫,好好治。這段時間,不準他出府一步。派人找到他的小廝,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將那個暗娼門子,給我狠狠查,翻個底朝天,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膽敢算計我們凌家,就得做好被我們凌家報復的準備?!?br>
凌長治一臉兇狠惡煞,猶如地獄惡鬼,沒有半點平日里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世人只知凌長治是個才子,學識出眾,謙和有禮。
卻不知,他還有嗜殺武將的一面。
這是個危險的人物。
難怪會被凌家派到京城活動,短短時間揚名,只差一步,就能進入朝堂為官。
管事凌貴躬身領命,拍拍手,叫來小廝,將凌長峰抬下去。
接著,他面色擔憂問道“這次的事情,會不會影響公子的計劃?”
凌長治說道“肯定會影響本公子的計劃。你也知道,士林文壇,有不少人嫉妒本公子。這么好的機會,他們肯定不會放棄。偏偏,現在正是能否入朝為官的關鍵時候。背后之人,當真選了一個好時機。很顯然有人不希望本公子進入朝堂?!?br>
凌貴喃喃自語,“會是誰呢?”
凌長治說道“這就得看你查到哪個地步?!?br>
凌貴當即保證,“小的一定將那個門子翻個底朝天,查出幕后黑手?!?br>
凌長治也在篩選自己的仇人。
嫉妒他的人,看不慣他的人,很多很多。
但是有能力做這么大的局,算計凌長峰的人,不多。
挑挑揀揀,凌長治篩選了十個人出來。
他將名單交給管事凌貴,“照著名單查!一定要查清楚,那個門子同這些人有沒有關系?!?br>
“小的遵命!”
凌長治又說道“伺候本公子更衣!本公子要趁著其他人還沒動手之前,趕緊去拜訪諸位先生,盡力彌補?!?br>
他能不能順利入朝為官,就得看幾位大儒,在這個時候能不能支持他。
……
天熱,燕云歌沒去房頂吹風,而是坐在樹蔭下,喝著冰鎮綠豆湯。
有下人來到身邊,“姑娘,縣主娘娘請你過去說話?!?br>
燕云歌放下瓷杯,拍拍手,起身前往書房。
母女二人見面,蕭氏開門見山,“凌家那邊出事了!應該說是凌長峰出了事,牽連到凌長治?!?br>
燕云歌裝傻,比劃著雙手,‘出了什么事?難不成凌長峰將燕云珮給殺了?!?br>
蕭氏掃了她一眼,正色問道“是你派人做的,對嗎?”
燕云歌嘿嘿一笑,繼續裝傻。
蕭氏也不揭穿她,“你這回誤打誤撞,挑選的時機太好,正趕上凌長治被人舉薦入朝為官。凌長峰這次出事,肯定會被人利用。如果凌長治不能解決這次危機,恐怕他就沒辦法順利入朝為官?!?br>
哦!
這些燕云歌全都知道。
凌長治跑到京城,撒出大把的錢,天天出門拜訪應酬,又是參加各種文會,詩會。
為的什么?
當然是為了揚名。
揚名做什么?
當然是為了做官。
有大儒賞識他的才學,上書推薦他入朝為官,正中下懷。
一切都很順利,如果沒凌長峰這檔子事情,說不定下個月,凌長治已經是朝廷官員,起步五品。
以凌長治的才干在朝中經營,背后凌家出人出錢鼎力支持,要不了幾年,一顆政治新星就會冉冉升起。
出將入相,不在話下。
只可惜,燕云歌一出手,打了凌長治一個措手不及。
當然,這點打擊,相信凌長治有能力解決。
他若是連這點危機都解決不了,也沒資格做政治新星。
這一點,燕云歌很清楚。
一開始,她的目的就是凌長峰,而非凌長治。
如果要對付凌長治,燕云歌的手段,絕不會如此溫和。
最要緊的是,目前她和凌長治沒矛盾,犯不著刻意針對他。
凌長峰渣男,那么喜歡女人,就讓他在女人身上栽個大跟頭。
聽聞凌家家法格外嚴厲,不知道這個時候,凌長峰有沒有被家法伺候。
最好讓他半年下不了床。
蕭氏盯著燕云歌,提醒道“這次的事情,表面看會影響到凌長治的仕途。不過以凌家的底蘊,以及凌長治的手段,最多只能延緩他入朝的時間。最終,他還是會入朝為官?!?br>
燕云歌笑起來,‘母親言之有理?!?br>
蕭氏笑了,“這些你早都考慮到了,我不過是提醒一句。凌長峰已經得了教訓,經此事,凌家也會加強防備,接下來無論你有任何計劃,全都罷手。不要讓凌家查到你頭上。目前,燕家和凌家還是親家,不宜挑起沖突,壞了關系?!?br>
燕云歌從善如流,‘女兒聽母親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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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蠻荒行****** ,
死亡沼澤是黑水玄蛇的主場。
爬下巨樹之后,黑水玄蛇在瘴氣彌漫的大澤中高速穿行,只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巨大黑影,轟隆隆如雷霆一般。
秦墨緊隨而上,順手吞下一顆解毒丹。
一邊追擊黑水玄蛇,于半空之中,秦墨還要分出一半心神徹底鎮壓黃鳥,打上靈魂烙印,使之完全屈服。
否則,秦墨斷不敢將黃鳥放出來聽用。
黃鳥乃上古兇獸,性情桀驁,豈是那么好屈服的,不斷反抗來自秦墨的元神施壓,在伏龍鼎特殊空間之中嘶鳴不已。
僅半天,
一人一蛇就出了內澤,出現在死亡沼澤外圍。
秦墨暗急。
黑水玄蛇血脈雖然不純,到底是六品兇獸,竟然騰空而起,鉆入上方云層之中,企圖借著云層掩護,甩開秦墨追擊。
云層之中,罡風凜冽,如刀割一般。
秦墨一咬牙,給鼎中黃鳥傳音:“大鳥,你若屈服,替我抓住黑水玄蛇,寶庫中獲得的靈液分你一半,如何?”
說著彈出一滴靈液,射入鼎內空間。
黃鳥一口擒住,眼中光芒大放。
這正是它夢寐以求的靈液!
想到無論如何都無法從此鼎脫困,被那惡人降服是早晚的事,與其多遭受幾頓毒打,不如趁機撈取一點實惠。
很沒有骨氣地投降了。
秦墨大喜,順勢在黃鳥身上種下靈魂烙印。
如此,
黃鳥生死便只在秦墨一念之間。
秦墨將黃鳥從伏龍鼎放出,天空瞬間就被黃色羽翼遮蔽,同時傳來一聲壓抑到極致之后的暢快清嘯。
剛一重獲自由,為了靈液,黃鳥展翅,如閃電一般騰空而去,瞬間就追上前面的黑水玄蛇。
后者大駭。
天敵啊,沒辦法,骨子里就帶著畏懼。
黃鳥羽翼一拍,卷起漫天風雷,已然攔在黑水玄蛇面前,巨大的鳥喙高速戳下,眼中還閃爍著怨氣、殺氣。
黑水玄蛇也不是吃素的,仰頭就噴出毒液。
兩獸正斗的起勁,秦墨已經追了上來,伏龍鼎再次被他招出,懸在黑水玄蛇頭頂,五彩光芒垂拱而下,浩浩蕩蕩。
卻是再也無法掙脫。
幾經波折之后,終于是將黑水玄蛇收服,也算是“名草有主”了。
再不用被人魔獸、魔獸叫著。
兇獸到底叫啥,不在它們自個兒,而在它們跟的主人是誰。
像黑水玄蛇這等天生地長的野孩子,長的又丑,又窮,自然就被天下修士歸在“魔獸”之列。
為世人所惡。
而像青云門的水麒麟,好吃好喝供著,還能被門人弟子尊稱為“靈尊”,活的跟個大爺似的,逍遙自在。
這就是差距啊。
事實卻是,它們同為上古兇獸,哪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別。
不過是人類矯情罷了。
收起斬龍劍,秦墨站到黃鳥背上,羽毛光滑柔軟,就跟踩在地毯上一般,彈出三分之一的靈液,笑道:“大鳥,走,下去!”
傻鳥一口接住,心里美滋滋。
殊不知已被自家無良主人克扣了戰利品....
秦墨騎著黃鳥,從云層俯沖而下,徑直往鬼王宗設在死亡沼澤的據點飛去,小半個時辰就趕到。
比御劍還快。
有此寶貝,估摸回去之后,秦墨也就看不上白龍馬了,好在之前沒浪費太多經驗值在那匹笨馬身上。
…………
鬼王宗據點。
此時的據點卻是一派肅殺,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就在昨天,一群神秘魚怪襲擊了駐地,殘忍殺死十幾名守夜弟子,尸體被大卸八塊。
這時,天空傳來一聲如鳳鳴一般的清嘯。
主持此間事務的鬼王宗弟子燕回抬頭,但見一只巨大黃鳥凌空飛來,神情大變,下令全員戒備。
等到黃鳥飛近,才發現鳥背上站著一人。
“秦先生?”
燕回大感意外,趕忙讓眾弟子解除戒備,以免造成誤會。
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秦墨心中了然,拍了拍黃鳥的背,道:“大鳥,自個兒玩去吧?!彼刹辉笧樯跌B提供伙食。
說著一躍而下。
黃鳥一聲清嘯,很是暢快,遠遠飛走了。
它還以為被這惡人奴役之后,往后大半歲月就要在那空蕩蕩的鼎中度過呢,沒成想,還能時時翱翔九天。
不覺好感大生。
“秦先生!”
燕回上前行了一禮,心中卻是驚疑不定。
當初秦墨剛到狐岐山時,還是燕回接待的,彼時兩人修為境界相當,怎么一轉眼,秦墨修為竟已如此高深莫測?
還有那黃鳥……
只是任憑燕回心中有千般疑惑,卻是不敢表露在外,只是將魚怪襲擊事件上報,請示如何處置。
秦墨道:“待副宗主回來之后,再做商議?!?br>
“是!”
燕回不敢打攪,繼續巡視去了。
秦墨則尋了一處空地,盤膝而坐,開始降服伏龍鼎中的黑水玄蛇,這一回,他可舍不得靈泉之水。
說不得要好好折磨一番。
…………
三天之后,鬼厲、碧瑤聯袂而至。
了解情況之后,鬼厲沒有擅自做主,趕來請示秦墨。經過天帝寶庫一役,他對秦墨是越發尊重了,在心里,甚至隱隱將秦墨跟鬼王并列。
此時,秦墨已然降服黑水玄蛇,說道:“襲擊弟子的,應該是南疆十萬大山六十三異族中的魚人族。這支異族外貌奇特,魚頭人身,殘忍好殺?!?br>
卻是當了一回“預言者”。
鬼厲眉頭皺起:“按先生所言,這些異族久居十萬大山,為何突然跑到萬里之外的死亡沼澤,難道是鎮守南疆的焚香谷出了什么問題?”
“那就要去查過之后,才能知曉了?!鼻啬f。
“先生可是要同行?”
“你自去吧?!鼻啬珦u頭,“有可能的話,最好往焚香谷走一遭,說不定能有什么意外收獲?!?br>
原本,秦墨是計劃借鬼厲的玄火鑒,去焚香谷救出被困的九尾妖狐——小白,再請小白協助他降服兇獸。
現在秦墨自身就有此實力,自然也就無需借助他人。
去南疆的心思也就淡了。
反正就算秦墨不救小白,鬼厲也會去救,并不能改變劇情走向,想來也沒多少傳說度,犯不上費那些精力。
他準備徑直前往西北蠻荒圣殿,收服燭龍。
鬼厲目光一凝,在他眼中,秦墨是越發高深莫測了,聽秦墨口中意思,似乎知道焚香谷出了什么變故。
當真詫異。
“你去嗎?”鬼厲又問碧瑤。
“我就不去了?!北态幊鋈艘饬系負u頭,苦著一張臉道:“這一趟出來,發現你們個個修為都比我高,我要返回宗門閉關?!?br>
“這樣也好?!?br>
鬼厲很能理解碧瑤心情,她可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主。
如此,三人分開行動。
秦墨找鬼厲要了一份前往蠻荒圣殿的地圖,便騎著黃鳥騰空而去,徒留下一地羨慕的人群。
…………
死亡沼澤寶光一事,就此告一段落。
后續影響卻在持續發酵。
先是長生堂被滅,跟著,萬毒門發現秦無炎未歸。
毒神知悉,勃然大怒,派出大量弟子前往內澤,想要找回秦無炎,至不濟,也要查清秦無炎消失的原因。
卻是一無所獲。
萬毒門,失去了他們最優秀的弟子……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鬼王宗突然多了一位修為莫測的年輕供奉,加之鬼王之女碧瑤蘇醒。
此消彼長之下,鬼王宗隱隱在三派脫穎而出。
據悉,萬毒門突然加強了跟合歡派的聯絡,用意不言自明,就是想要聯手,以對抗鬼王宗的崛起。
魔教內部仍舊紛爭不斷。
于此同時,正道之中,關于秦墨的種種傳聞也開始多了起來,鬼王宗供奉,手持伏龍鼎,元嬰期修為,奪了天帝寶庫秘寶,降服黃鳥......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那么的讓人驚疑。
尤其青云門,此番高調前往死亡沼澤,不僅沒能阻止魔教奪寶,門下得意弟子林驚羽還被奪了斬龍劍,顏面盡失。
神州內外皆風雨……
最新章節:第237章 被小蘿莉嘲諷了(2022-02-19)
更新時間:2022-02-19 19:34:25
米鯤小鵬
暗中較勁****** 郡守府衙門。
小吏將秀才科前三名迎入花廳。
“三位公子稍候,夫人正在處理公務。片刻之后,就會抽出時間同三位公子見面?!?br>
“多謝!”
三人見面,分外眼紅。
三人涇渭分明,彼此互相打量。
賀季倒是想和凌崔二位公子親近親近,可是看對方的態度,他一時間有些惴惴不安。
于是乎,明智的沒有率先開口。
崔秀程將賀季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面帶微笑,“想必你就是賀季賀公子,出身東陽郡賀家?!?br>
賀季趕緊拱手,“你,想必就是崔公子,這位一定就是榜首凌公子。今日能和兩位公子在此相遇,三生有幸?!?br>
“客氣!秀才科,你能壓我一頭,看來是有真本事。改明兒不如我們再較量較量?!?br>
崔秀程直接下了戰書。
“這……”賀季明顯有些遲疑,內心其實是躍躍欲試。
若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敗崔秀程,他的名聲必定能更上一層。
正所謂踩在前人的肩膀上成就自己的名聲,對方主動將機會送上門來,豈能推卻。
不過……
不能顯得太急切,叫人誤以為他是個爭強好勝的人。
所以,他故作遲疑,面露為難之色。
崔秀程似笑非笑,“賀公子是有什么為難之處嗎?秀才科你能排在我前面,想來定有真才實學。還是說,這回你考第二,都是僥幸?!?br>
話音一落,賀季臉上便露出被羞辱的不甘表情。
他咬咬牙,正色道“既然崔公子不嫌棄我粗鄙,請確定時間,屆時我必定赴約?!?br>
“好!爽快!時間就定在三日后,松山書院。讓書院的學子一起見證?!?br>
“甚好!”
賀季面上一臉嚴肅,甚至露出了不滿的情緒。
內心卻高興壞了。
當著松山書院學子的面,他若是勝了,名聲必將傳遍三郡,進而傳遍全天下。
凌長安拿著紙扇,在手掌上拍了幾下。
他湊到崔秀程的耳邊,悄聲說道“對方分明是在利用你刷名望,當心陰溝里翻船?!?br>
崔秀程也壓低了聲音,“不怕他!東陽郡賀家從不議讀書治學見長,我就不信,我還不能干翻他。定要讓他出個大丑?!?br>
“不可輕敵!我查了他的試卷,基礎扎實,策論有理有據,頗有見識。我又派人查了他的底細,從小跟隨家中長輩走南闖北,可謂是見識廣博。未必就真的比你我二人差?!?br>
“凌兄這是漲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不妥不妥?!?br>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大意?!?br>
兩位公子說著悄悄話,花廳就這么大一點,總有一兩個字落入賀季的耳中。
但他始終保持微笑,假裝什么都沒聽見。
凌長安突然開口,“賀公子來參加科舉,得到了家中長輩支持嗎?”
賀季很意外,沒想到凌長安會主動找他說話。
他含笑點頭,“自然得到了家中長輩支持?!?br>
凌長安似笑非笑,“據我所知,東陽郡局勢有些緊張。很多世家,對燕夫人的一些舉措不太滿意,私下里小動作不斷。賀公子這會參加科舉,若是傳到東陽郡,會不會引來其他世家的攻擊?被當做背叛?”
賀季不緊不慢,朗聲反駁,“此言差矣!我們賀家在這之前,不曾效忠過誰,又何來背叛一說。良禽擇木而棲,我們賀家只是走了一條正確的道路?!?br>
挺能說的。
凌長安笑了笑,“賀公子此話有理,本公子也是白操心。你家長輩既然支持你參加科舉,想來已經做好應對各種后果的準備。本公子在此祝你前程似錦!”
賀季突然顯得有點無措,他連忙拱手回禮,“承凌公子吉言。我都是僥幸,不敢和兩位公子相提并論?!?br>
“你太謙虛!能在科舉考試中打敗秀程,你就有資格和我們相提并論。改明兒,讓我們見識一番你真正的學識,好叫世人皆知東陽郡賀家才名?!?br>
賀季又激動又有些緊張。
他也怕翻船??!
萬一翻船,他的科舉第二名,價值就得大打折扣,甚至被人懷疑名次作假。
總而言之,這是一次必須賭上前程名譽的比試。
若是崔秀程輸了,會如何?
不如何!
崔秀程的才名,不是今天才有,也不是今年才有。
而是多年累積下來,得到了文壇大佬的公認。
外加崔家乃是當世頂級世家,一次小小的失利,不會對他的前程有絲毫影響。
故而,賀季很緊張。
崔秀程倒是很坦然。
此時,小吏走進花廳。
“夫人請三位公子到簽押房談事?!?br>
“請前面帶路?!?br>
三人跟著小吏,前往簽押房。
簽押房內人進人出,好在已經忙碌到尾聲。
小吏示意三位公子進去,“夫人就在里面,三位公子進去吧!”
三人進入簽押房。
“見過夫人!”
“給夫人請安!”
燕云歌打量三人,都是俊杰。
她含笑說道“坐下說話吧!你們三位,互相都認識了吧。還需要本夫人給你們介紹嗎?”
“都已經認識過。不知夫人喚我們來,所為何事?”凌長安率先問道。
燕云歌輕輕敲擊桌面,“是這樣的,原本的計劃,今年秋天舉行秋闈。但是,因為情況有變。今年秋天的秋闈會被取消,改成明年。春闈也會隨之順延一年。
這個消息,學子當中,你們是最先知道。叫你們過來,就是想問問你們,是來衙門一邊當差,一邊準備明年的考試。還是回書院專心致志讀書。
本夫人對你們三人都寄予厚望,衙門急需各種人才,或許你們能夠邊當差邊讀書,明年的秋闈照舊能拔得頭籌?!?br>
賀季不作聲,他想先聽聽凌崔二位公子的決定。
凌長安出頭,“請問夫人,為何推遲秋闈時間?”
燕云歌斟酌了一番,“遲早你們都會知道,本夫人也就不瞞你們。兩郡的學子,錯過了今年的秀才科取士,頗為遺憾。
因此,兩郡會先后組織秀才科取士,時間可能會持續到秋日。如此一來,兩郡學子肯定趕不上今年的秋闈。
所以,只能將秋闈推遲到明年。明年不只你們這么點人參加考試,人數會增加數倍。但,我對你們依舊大有信心?!?br>
凌長安當即起身拱手,“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兩郡開科舉,意味兩郡人心已經收攏。夫人不僅占了地盤,還占了人心,可喜可賀?!?br>
燕云歌笑道“談收攏兩郡人心,為時過早。不過本夫人很樂意聽你這么說。怎么樣,要不要一邊當差一邊讀書準備明年的秋闈?要是自覺自己的精力有限,本夫人也不勉強。畢竟還是科舉更重要,當官什么時候都行?!?br>
凌崔二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凌長安說道“雖然我和崔兄,學識勉強還算扎實,但天下人才濟濟,我們也不敢大意。輕忽對手,往往就會栽跟頭。
不過,夫人盛情邀請,我們也不能不識好歹。
我和崔兄,愿意為夫人驅策,一直干到年底。待到明年,就要回書院專心致志讀書,準備秋闈!”
“甚好!”
燕云歌大為滿意。
凌崔二位公子的學識和能力,她是見識過的,寄予厚望。
若是能將這兩人培養出來,為自己所用,哈哈……真乃一件幸事。
她很高興,又朝賀季看去,“賀公子可有想好,是到書院專心致志讀書,還是一邊當差一邊讀書。如同凌崔二人,一直干到年底,權當一次歷練。將來你們正式出仕,這幾個月的歷練,對你們一定有很大的助益?!?br>
賀季有點慌亂,緊張。
他再三權衡利弊,斟酌又斟酌,最后才說道“多謝夫人厚愛!我基礎不夠扎實,不敢一日懈怠。還是想回書院專心致志讀書。待到將來金榜題名,再為夫人驅策?!?br>
“好吧!本夫人尊重你的想法。專心致志讀書,甚好!”
雖然有些遺憾,燕云歌也不勉強對方。
凌崔二人卻頻頻看向賀季,眼神耐人尋味。
賀季不接招,一板一眼,像是老僧入定,不受任何外界干擾。
……
當天,凌崔二人就留在衙門公干,先從謄抄文書開始做起。
這是一個瑣碎,工作量又大的工種。
好在,二位公子自小習字,連續書寫兩三個時辰不在話下。
至于賀季,談完正事后,就被送出了郡守府衙門。
凌崔兩人一邊抄寫文書,一邊閑聊八卦。
“凌兄,那個賀季拒絕了燕夫人的招攬,你看他究竟是底氣不足,還是不屑在衙門做個當差的小吏?”
凌長安嘿嘿一笑,“十有九八是因為底氣不足,沒辦法同時兼顧學業和衙門差事。他要是像我們這般,一邊當差一邊讀書,明年的春闈說不定榜上無名,那丟臉就丟大了!”
“凌兄何以見得,他是底氣不足,而不是不屑在衙門當小吏?”
“他們賀家,為何派他來參加科舉。不就是為了給燕夫人遞上投名狀。好不容易有機會天天在燕夫人面前刷個臉,他竟然放棄了,不覺著奇怪嗎?所以,我才猜測他因是學識不夠扎實,底氣不足,才拒絕了燕夫人的招攬。三日后的比試,崔兄定能壓他一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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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吃
皇上,皇后,真心急!****** 天啟國丞相府因舞傾城的歸來,一時間變得熱鬧非常,下人們奔走相告,一掃之前府內的沉悶氣氛,各個擒著笑忙得腳不沾地。
府里的廚子們皆鼓足了勁,將各自的看家本領都使了出來,只期望做出來的糕點或是菜肴,能符合小少爺和小小姐的口味。
“天佑,你來嘗嘗這剛做的燕子酥,香甜軟糯,入口即化,可好吃了!”
謝芷蘭拿起一塊壓制成梅花狀且散發著香甜氣息的糕點,親手送到龍天佑的嘴邊,示意他張嘴嘗一嘗。
“凝兒,來!外公也喂你,啊……張嘴!”不甘示弱的舞耀宗滿臉寵溺的哄著鳳凝,見她張嘴咬下一口,小心翼翼的問道:“好吃么?”
“好吃!”鳳凝咀嚼著燕子酥肯定道。
“好吃就好,凝兒喜歡外公讓廚子多做些便是!”
“謝謝外公!”
“凝兒,真乖!”
舞耀宗輕揉著鳳凝的頭,似乎從她的身上看到舞傾城小時候賴在他懷里討要吃的嬌憨模樣,心中的憐愛又添了幾分。
“外公,佑佑也很乖的!”
鳳凝微側過頭看了龍天佑一眼,極其慎重的對舞耀宗表明,眾所周知在她幼小的心目中龍天佑是不可取代的。
“對!對!天佑和凝兒都是外公和外婆的乖寶貝!”
“嗯!”
“嘻嘻嘻……”
這廂其樂融融,那邊舞浩澤兄弟三人心里止不住的泛著酸,暗呼:爹娘的占有欲賊強!
“大哥,二哥,你們不再上去試一試?眼瞅著天佑和凝兒與爹娘之間越來越親密,你們真的甘愿就此下去?”
“浩清,激將法這么老套的戲碼,你覺得大哥會察覺不出來?”
舞浩明端坐在椅子上悠閑地品著手里的茶,似笑非笑的拆穿舞浩清的把戲,直言舞浩澤豈會看不出他想干什么。
“浩明,深得我心!”舞浩澤氣定神閑的說道。
“大哥,二哥,咱們不會就這么干看著吧?”
“不然呢?”舞浩明抬眸輕笑反問,又道:“浩清,要不然這么著吧,你上爹娘那兒動手搶一個試試?”
“對!與其煽動我和浩明,不如你親自上去爹娘那兒切身體會一番,可好?”
“……不好!我還是再等等!再等等!”
舞浩清聞言表情為之一呆,待回過神來連連搖頭擺手,無奈的聳聳肩端起茶品茗了起來。
兄弟三人稀罕的看著龍天佑和鳳凝,瞧著那軟萌可愛的小模樣喜歡得不得了,恨不得自舞耀宗和謝芷蘭的懷里將人搶過來,抱在懷里好好疼愛一番。
可是……他們不敢觸怒二老!
正當舞浩澤兄弟心里頗不是滋味的時候,丞相府里的管家福伯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打破了屋內怪異的氣氛,他說……
“老爺,夫人,皇上和皇后御駕親臨,大隊人馬已經進了府中直奔致遠樓來了,請老爺夫人快快準備接駕!”
“睿志這小子消息倒是挺靈通的?!蔽枰诒еP凝站起身,挑眉輕笑,又道:“福伯,你趕緊安排下去,準備接駕!”
下首端坐的神尊如墨聞言眸光微閃,不知他在想些什么,這時一只手伸了過來與其十指相扣,無聲的給予安慰。
他與舞傾城相視一眼,嘴角微勾,為伊人綻放一抹醉人的溫情。
“得令!”
福伯領命轉身匆匆而去,誰曾想還不等他領著人安排接駕事宜,迎面與急于見到瑾王的納蘭睿志和慕容雪相遇,氣都來不及喘一口,當下跪在地上叩見天啟國最尊貴的帝后。
“老奴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平身!起來回話!”納蘭睿志揮揮手,示意福伯起來回話。
“遵旨!”
“本皇欽點瑾王妃城兒可是回府了?”
“回皇上的話,小姐回來了!”福伯跪在地上如實的說道。
“那……瑾王呢?”慕容雪按捺住焦急的情緒,問得小心翼翼。
“回皇后娘娘的話,瑾王殿下是與小姐一同回來的,此刻正在老爺的致遠樓里與小姐一同吃茶,皇上,皇后娘娘……”
福伯剛把納蘭如墨的情況說完,慕容雪豈還能呆得住,拋下納蘭睿志率先朝致遠樓一路小跑而去,而納蘭睿志自然追著她的步子遠去,徒留福伯望著帝后的儀仗消失在青石路的盡頭。
皇上,皇后,真心急!
孤寒悠月
知夫莫若妻!****** 某些習慣可是會遺傳的,譬如:將丹藥當零嘴!
萬萬年前,龍神至尊龍傾城拜在神尊如墨門下,成了他唯一的徒弟。本是清心寡欲的他何曾想到,自初見的那一刻起,所收下的徒弟滿腦子想的都是美男當前,該如何“一親芳澤”!
起初,神尊如墨對于新收的徒弟并不上心,甚至時常忽略了龍傾城的存在??墒撬偸怯修k法花樣百出的在他面前刷存在感,想讓他忽視都難。
譬如:一覺醒來,床邊赫然多了一個黑乎乎的腦袋瓜子,嚇得他一個激靈,失了以往的鎮定自若往床邊退了又退……
又比如:在丹房全神貫注靜心煉丹之時,一個不留神某熱心的小徒弟為求幫忙速成丹藥,為丹爐添了把火,他多日來好不容易煉化的藥草,瞬息之間毀于一旦。
罪魁禍首竟然還用一副“師傅,徒兒厲害吧”的眼神看著他,等待他的嘉獎與贊許。
殊不知神尊如墨一時怒極攻心,嘴里竟然嘗到了久違的鐵銹滋味。
再比如:他與紫薇星君下棋博弈正是最為焦灼之際,她灰頭土臉樂顛顛的跑過來,將一大堆不知名的植物連根帶土往棋盤上一丟,喜滋滋的直呼那是她好不容易尋來的靈植。然后,睜著一雙水汪汪明亮的大眼睛看著他,一副求夸贊的表情。
那一日,紫薇星君樂得哈哈大笑捂著肚子離開神尊府邸,隱隱約約聽到其稱他收了個活寶愛徒,幫了他一個天大的忙。
可不是幫了個天大的忙么?
紫薇星君與神尊如墨對弈數千載,還從未以平局論輸贏,可不得好好感謝龍傾城那霸氣一丟,所謂藥草的舉動么?
那一日,龍傾城第一次在神尊如墨臉上看到情緒明顯的波動,眉心直突突,嘴角抿得死緊,表情有幾息的僵凝。
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自然清心寡欲的神尊如墨越來越在乎起龍傾城,在意她的一舉一動,在意她的喜怒哀樂,事事為其考慮周全,成為最最貼心的寵妻狂魔。
他如何寵?
想知道?
如此便列舉一二!
龍傾城喜歡將丹藥當零嘴吃,神尊如墨每日里都會空出一兩個時辰,專門開爐為其煉制幾爐丹藥,再逐一裝好擺在房中最顯眼易取的位置,默默的做好一切,以便她想吃的時候不斷貨。
龍族生性喜金銀玉器,奇石異寶,神尊如墨便悄悄地前往九曲星河,親自打撈篩選最為璀璨的星石,最為禮物送給龍傾城,只為博美人一笑。
后來,師徒二人心意互通,互訴衷情,定下約誓,生生世世都要廝守在一起。
此法名曰——天地生死契約!
以天地為證,日月為鑒,生生世世你終于有我,我中有你,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又過了一千年,龍傾城懷上了神尊如墨的子嗣,不知為何總是患得患失終日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什么危險正在悄然逼近。
為求讓其心安,神尊如墨翻閱所有古籍,方才找到一種危險的“兩全”之法!
既為兩全,何來危險?
實則不然,此法乃上古流傳下來的禁術,早已被神界之人棄之不用,原因則是此法太過霸道,無人敢輕易嘗試。
一但啟用此法,輕則損身無法問鼎超然界,重則即刻斃命,煙消云散什么也不剩下!
此等霸道的法術是……分魂裂魄!
分魂裂魄,顧名思義要將體內主魂進行分割,再催動法力撐裂魄,將分割下來的主魂及魄一并隨著咒語的轉逆,施加在對方身上。
術,即成!
可一但如此為之,分割魂魄的一方全身功法,乃至修為,也會因此禁術逆轉到施加者身上,如此一來,便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靜養期。
神尊如墨深知一但被龍傾城得知此事,她斷然不會同意他施展此等禁術,遂等其睡得深沉之際,他再悄悄起身,唯恐驚動她還施了個禁錮深眠術。
然后,他硬生生的將自己的主魂一分為二,撐裂了魄,經由分魂裂魄的禁術之法,悉數送到龍傾城的識海,與之融為一體。
神尊如墨為龍傾城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點點滴滴細數起來,有酸澀,有悲傷,有彷徨,有甜蜜,有喜悅……
唯有他們自己才能明白各中滋味!
“爹爹?爹爹?”
“……”
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神尊如墨,對龍天佑的呼喊置若罔聞,盯著地上那些似曾相識的白玉瓷瓶,不知神游到了何處。
“爹爹?”龍天佑疑惑的看著舞傾城,問:“娘親,爹爹這是怎么了?寶寶跟他說話都不理人,難不成他嫌寶寶拿出來的護心凝神丹太少了么?”
“不是的,寶寶,你爹爹許是想起了曾經的一些往事,他是無心的,你可不可以原諒他?”
知夫莫若妻!
從神尊如墨看到龍天佑拿出來的那些個白玉瓶開始,他的眼神便沒有挪開過,舞傾城稍稍一想便能猜出一二。
眼下龍天佑委屈沮潵的表情,讓舞傾城無暇顧及神尊如墨,只得先行安撫好小家伙的情緒,省得在他幼小的心靈上留下陰影。
“當然可以??!他是寶寶的爹爹,爹爹在想事情的時候,寶寶等一等便是!”
“寶寶真乖!”
見龍天佑如此乖巧,舞傾城毫不吝嗇的予以稱贊。
“娘親!娘親!凝兒也乖乖的不吵爹爹好不好?”鳳凝晃著舞傾城的手嬌憨的問道。
“好!凝兒也是個乖孩子!”
“嘻嘻嘻……”
舞傾城一左一右牽著龍天佑和鳳凝,將他們帶到一旁的平地上,抬手操控木靈之力,讓附近的植物枝干形同飛針走線一般,快速交纏編織成一個寬大的草榻,示意他倆坐在這兒等。
“墨,在想什么?”
“……城兒?你怎么來了?寶寶呢?”
熟悉的輕聲耳語令神尊如墨瞬間回過神,他看看左右發現除了地上的一堆小瓷瓶,龍天佑不知上哪兒去了,遂疑惑的看向舞傾城問。
“你還說呢?方才想什么呢?寶寶喚了你好幾句都不應答,他還以為丹藥給得少了,你正不高興呢!”
“怎會?”
“噥!你自己看看吧!”舞傾城悄悄指了指龍天佑嘟嘴蔫蔫的表情,又道:“瞧瞧!你呀一神游把寶寶給郁悶的?!?br>
“……回頭我教幾套高深的術法哄他開心!”
神尊如墨神情微頓,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幾套高深的術法,換兒子的笑顏,值!
“嗯……不錯!不錯!覺悟還挺高的嘛!”
“你呀!”
“嘿嘿嘿……”
輕離
生命的法則****** 她在一瞬間,能感應創世神的到來,不是因為自身的精神力已經強大到極點,能隨時感應整個世界的每一寸土地,而是
“我們的整個世界竟然在加速!”
墨杜薩呆若木雞,嘴中結巴著說不出話來,“我們的世界在以極其恐怖的速度,瘋狂向前推進!”
愛爾敏也渾身顫抖,即使也躲在神界中,也能感應到了整個世界的變化,“我已經感覺到,我們世界的薄膜被穿越,有什么東西降臨了,應該這一次大滅絕,創世神選擇親自降臨我們的貧瘠世界,它光是來到這片土地,世界都為在之顫抖,時間線開始扭曲”
這超乎了常理一切的認知。
現在五十年的白天,天空的一朵朵白云,竟然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緩移動,仿佛要在短短一段時間內迅速走完!即將跨入黑夜
不可思議??!
我們的一百年,竟然要被活生生的濃縮成一天???
太陽竟然也在加速落下,整個世界像是處于一部瘋狂加速的幻燈片中
對于現實世界來說,這種速度是正常一天的時速,日落月升,可是對于她們而言,習慣了一天一百年,五十年夜晚,五十年白天,世界已經快得毛骨悚然,開始陌生起來。
巫師的感覺,何其敏銳?
當年,吉爾伽美什時代,太過粗糙了,雖然英雄王自身的蠻力強大,但不是巫師,當時他正在震撼于降臨世界的那高聳入云的智慧巨獸,沒有察覺到這一切。
而巫師,向來是追求知識、精神力強大的一群人,自然一瞬間,就感覺到天地異象!
據說三女巫時代,也有這種情況,可只是短短一瞬間但當時一切,已經不可考證了。
忽然之間,墨杜薩隱約中想起了某個盲目癡愚之神,對她的夸夸其談
“他誕生于虛無之初,天地混沌之始,超越了物質、時間、空間、倫理、認知、因果律,一切人類過去認知的、現在認知的、未來認知的、都無法理解其存在。他是無限的,永恒不滅的,是整個多元宇宙中混沌的抽象意義實體”
她當時只是笑一笑。
可是現在,真當操縱世界時間的恐怖偉力出現在眼前,已經事實勝于雄辯。
“時間、維度、空間、世界、生命、都是他的親手創造?!?br>
墨杜薩復雜的低頭,笑起來,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懼開始深深刻在心中,永生難忘。
“邪神這種偉大的生命存在,不可名狀之恐懼,不可聆聽其聲,不可直視其身,相比創世神,簡直可笑到極點創世神降臨之處,所在世界的時間線,開始被動的出現不可名狀的大幅時間扭曲!”
簡直難以想象。
墨杜薩整個人渾渾噩噩,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愛爾敏,你說,這種象征混沌的古老至高生命,是人力能夠戰勝的嗎?”
“墨杜薩!想要干什么?”愛爾敏低吼起來。
“我是無法戰勝他,但是我們巫師,是追尋真理的一群人?!?br>
墨杜薩的身軀緩緩站起,
她巨大的身軀,從半蹲卷縮的姿態站直,長蛇飛舞的頭顱開始露出了海面。
她一步步從浩瀚海洋中走出,渾身水滴灑落,目光變得平靜而筆直,“我擁有永生之血,造物主的血脈,這樣偉大的生命,我要去看一看,不去的話,我會遺憾永生?!?br>
墨杜薩一直堅定不移的前進,為了追求她的強大理念,但她看到那么恐怖的偉力時,徹底打破了她的認知,有種極度不知所措的感覺。
這種力量,真的存在嗎?
“你會死?!睈蹱柮舸舐暤秃鸬?。
墨杜薩輕輕把愛爾敏的空間魔盒放下,大步流星向前,
“會死!我是很可能會死??!從當年去挑戰克蘇魯邪神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會死,但我還是去了死亡一向不是我最恐懼的東西,我最恐懼的是自己的弱小與無知!”
愛爾敏愣愣的看著墨杜薩。
“創世神”
墨杜薩堅定的行走在山川大地上,仿佛即將離家不回的旅人,“偉大的造物主啊,當年,您能回答吉爾伽美什的三個問題,那么現在,能否回應我的戰斗請求”
當她來到一片沼澤的時候,便看到了那高聳入云的創世神。
一萬丈浩瀚巨人,身材挺拔修長,渾身神圣的光芒白輝,看不清面容,正站在山脈邊緣。
墨杜薩已經隱約的感覺到鳳凰氣息,它正在沼澤泥地里,“原來,偉大的天地至高神降臨這一片世界,是來找鳳凰的嗎?”
現在的鳳凰,又把自己包裹在泥漿里化為雕像,狠狠沉入了淤泥之中,埋了起來,它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
“四級巫師?!?br>
墨杜薩默默感應著不遠處的創世神,目光灼熱,隱約有一個不可思議的沖動騰起,“才四級啊,這只是無數維度中,創世神的一具最弱小的分身嗎?”
她不是沒有聽過,秋名山車速說創世神信息。
創世神居住在多維世界,是混沌的具象化實體,他分散自己的意識在各個世界中,創造一個個世界、打造維度,時間、空間
“當時猜測,單個創世神的分身,或許不會強大到哪去,但是,始終沒有想到會低到這種程度?!蹦潘_低語。
許紙也在扭頭看去。
他也看到了與自己體型相近,已經徹底補全了身軀部件,已經到他胸口的美杜莎蛇發女妖,一個非常美貌的絕世女子。
蛇尾人身,她的長發亂舞,飄散在空中,仿佛一條條藤蔓異蛇,給人一種唯美而危險的極致美麗。
耳邊傳來機械性的聲音。
“當前環境,具備一定危險性!是否開啟蟲巢母皇權限?”
許紙想了想“開啟?!?br>
蟲巢母皇的權限,其實很簡單。
就是某種被動的警戒功能。
如果蟲族,有傷害蟲巢母皇的動作,就會立刻調整基因鏈,對該生物,進行基因崩壞銷毀。
畢竟,蟲族是它們本質上的生命形態,是蟲巢母皇繁殖、賦予的生命孢子結構,哪怕在強大,也無法逃脫他們的自身結構,生命是蟲巢母皇賦予的,自然也能夠終結。
但這是最后的后手。
許紙本來就掌握著這些蟲族的生殺大權,他可以調控他們的蟲族天賦“超快速細胞分裂”,把他們瞬間活活老死。
所以,他從來不擔心安全的問題。
“創世神我有一個疑問?!?br>
墨杜薩一步步靠近,緩緩低聲說道。
“你想做什么?”許紙輕笑道。
“我我我想”
墨杜薩的眼眸露出熊熊火花,
我真的要送死嗎?
但這是偉大的至高神,哪怕只是一個分身,也是因為這一場世界大滅絕才降臨的,如果失去了這個機會,一生都不會再接觸到世界上最偉大的至高存在!
是了
墨杜薩癡癡的笑起來,
我一開始踏入巫師,不是為了看到世界上最巔峰的風景嗎?
就算是失去了這永生的性命又如何?
作為世界上至高之神,甚至連時間、空間、維度、都能扭曲的世界上最強大存在,他是什么形態的生命?他又具備怎么樣的力量?
她跨步向前,目光灼熱,徹底滾燙,說出了渴望已久的那一句話,
“偉大的造物主??!能不能與我交手比試一場我想看看傳說中的至高神究竟擁有什么力量,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作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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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馬
忽悠****** 侯府三姑娘燕云芝也想去京城。
她剛一提出來,就被側夫人陳氏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陳氏捏著她的耳朵,“你發哪門子瘋?你跟著正房一家子去京城,你是找死嗎?”
燕云芝委屈巴巴,“夫人身為嫡母,豈能明著要我的命。我就是去京城長長見識,看一看京城的繁華。而且,京城世家多,我,我……難道母親想讓我嫁給父親手底下的將領嗎?我才不要嫁那群粗人!”
陳氏氣得腦門一抽一抽,一巴掌打在燕云芝的頭上。
“敢情你是想去京城找夫婿??!你趕緊給我打消這個想法,眼皮子淺的東西,京城是你想去就能去地地方嗎?京城的世家子弟,是你想嫁就能嫁的嗎?我可告訴你,你的婚事自有你父親做主。你敢學燕云珮亂來,我非得打斷你的腿不可。我可不是你二叔二嬸糊涂蛋?!?br>
燕云芝不服氣,“二叔和二嬸娘哪里糊涂?母親不要亂說?!?br>
陳氏呵呵冷笑,“還不糊涂?你真以為燕云珮嫁給凌長峰,是他們二房占便宜嗎?糊涂!燕云珮什么出身,誰不知道,即便她過繼到了侯府,凌家也不可能給她好臉色。
迎親那天,凌長峰那張臉你難道沒看見。你光看到燕云珮嫁到了凌家,好風光哦,你怎么不想想她在凌家能有一天好日子過嗎?她能有一天好日子過,我把頭擰下來給你當蹴鞠踢。
你個傻孩子!姑娘嫁人,最重要的是要得到夫婿的尊重,公婆的重視,才能有好日子過。比如我,能有今天,全靠你父親二十年如一日的尊重和寵愛,否則哪有機會生下你們兄妹,讓你們如嫡出的孩子一般享受榮華富貴。你趕緊給我打消糊涂想法?!?br>
燕云芝咬著唇,不作聲,顯然心思還沒轉過彎來。
陳氏氣不打一處來。
“你怎么就不分好歹!正房一家子恨我們入骨,你跟著去京城,信不信夫人隨便找個破落戶就把你打發了,到時候你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那時候你就算后悔也遲了!”
燕云芝還抱著一絲幻想,“不經父親允許,夫人豈能將我隨便打發給破落戶?!?br>
陳氏怒道:“你傻嗎?侯府離著京城上千里遠,天高水遠,她又是嫡母,她完全可以不經過你父親的同意,就將你許配出去。你以為還是在侯府,凡事都要你父親點頭同意???”
燕云芝“哇”的一聲大哭出聲,太委屈。
母親陳氏一番話,將她所有的幻想全都給堵死了,一點余地都沒有。
她的心破碎得七零八落,再也好不了。
她賭氣似地吼道:“夫人能去京城,母親為何不能去?”
果然是蠢丫頭,鉆了牛角尖出不來。
陳氏揮揮手,吩咐下人將她帶下去冷靜冷靜。
……
燕云芝回房哭了一場,心有不甘。
她跑去找燕云琪,不料燕云歌也在。
她一見燕云歌,頓感心虛,腳步往后退。
燕云歌見狀,樂了!
她沖燕云芝勾勾手指頭。
過來!
燕云芝要進去不進去的樣子,站在門口猶猶豫豫。
燕云歌臉色一沉,燕云芝渾身一哆嗦,下意識跨進房門。
燕云歌比燕云芝小一兩歲,卻一樣高。
她攬著燕云芝肩膀,盯著對方瞧。
干什么怕她?
做了虧心事?
還是干了什么壞事?
燕云芝連連擺手,“我什么都沒做?!?br>
“沒做,你干什么見到我就跟見到鬼似的?”燕云歌提筆問道。
燕云芝臉色一白,咬緊牙關不松口。
燕云歌無聲一笑,瞧燕云芝這慫樣,她都沒興趣欺負對方。
太沒成就感!
她輕輕拍拍燕云芝的臉頰,燕云芝嚇得渾身緊繃,動都不敢動一下。
她嗤笑一聲,指了指門口,示意對方“沒事就滾!”
燕云芝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然后又猛地跳起來,遠離燕云歌。
“我我我……”
“三妹妹找我有事?”燕云琪總算舍得問一聲,算是救了對方一命。
燕云芝連連點頭,“二姐姐去了京城,能否給我寫信。也叫我知道知道京城長什么樣?”
燕云琪卻說道:“我不樂意寫信,尤其是給你寫信?!?br>
燕云芝漲紅了臉,難堪。
“不寫就不寫,我也不稀罕?!?br>
她一臉倔強,卻又舍不得離開。
總歸心里頭還是抱著一點希望,希望燕云琪是在開玩笑。
燕云琪問她,“你都不稀罕,干什么還站著不走?”
燕云芝越發難堪,雙腳卻仿佛生了根。
燕云歌無聲一笑,拉了拉二姐姐的衣袖,又指指燕云芝。
她肯定是想去京城,被陳氏攔住了。
燕云琪抿唇一笑,“三妹妹想知道京城長什么樣,不如求四妹妹。四妹妹作畫作得好,就跟真的一樣。你讓她給你畫下來,不就知道京城長什么樣?!?br>
燕云歌雙手抱臂。
她才不要。
作畫多耽誤時間??!
再說了,她真正擅長的不是作畫,而是繪制地圖。
這是她上輩子,在生與死之間練就出來的本領。
別小看繪制地圖。
隨便截取一段地圖,標一個陌生的地名,不借用網絡,不借用工具,光靠雙眼,絕大部分的人都認不出是哪里的地圖。
即便有工具,有網絡,很多人還是看不懂地圖。
不用提那些跟著導航走都能出錯的人。
燕云歌全靠一雙眼睛,只要她去過的地方,她就能徒手繪制出一張成比例的完整地圖。
小有誤差,在這個時代都可以完全忽略。
可以說,這個時代,繪制地圖,燕云歌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迄今為止,她只給二哥燕云同繪制了一張地圖,別人可沒這待遇。
叫她給燕云芝作畫,燕云芝可沒這么大的臉。
說難聽點,燕云芝不配。
燕云芝顯然也知道,自己不受燕云歌待見。
她怯生生說道:“我,我就不麻煩四妹妹,四妹妹怪累的。二姐姐給家里來信的時候,能不能順便給我一封信?”
燕云琪想了想,“順便給你一封信,不是不行??墒?,我有什么好處?”
“二姐姐想要什么好處?”
“我們互相交換,你給我一封信我就給你一封信。得言之有物,寫一寫我們離開后,府里發生的大小事情,你可愿意?”
燕云芝連連點頭,這么簡單,她哪能不答應。
“我答應,我全聽二姐姐的?!?br>
“那我們就說定了,這是我們在京城的地址,你可藏好了,別叫人發現?!?br>
燕云琪隨手寫下一個地址,交給對方。
燕云芝得了地址,興奮地額頭冒汗。
她小心翼翼將紙張折疊,貼身放著。
燕云琪又說道:“我給你的信,會讓二哥轉交。以免側夫人發現,攔著你,不準你和我們通信?!?br>
燕云芝喜笑顏開,“還是二姐姐考慮得周到?!?br>
她心滿意足離開。
燕云歌沖燕云琪比劃大拇指。
還是二姐姐厲害,特能忽悠人。
燕云琪抿唇一笑,“我這不是忽悠,是各取所需?!?/p>
廖岳旭
收尸(三更)****** ,
“能不能擔起燕家的重擔,你說了不算,得本侯說了算?!?br>
燕守戰戲謔一笑,他饒有興致,想要看看燕云同會有什么反應。
燕云同擲地有聲,“自然是父親說了算!只是,燕家家主之位,兒子也想爭一爭?!?br>
燕守戰呵呵一笑,“本侯記得,你以前曾說不稀罕這個位置。如今為何改了主意,想要爭一爭?莫非過去說的話,都是為了哄騙本侯?!?br>
“當然不是!兒子的確不稀罕家主之位,可是兒子還是想爭一爭,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能力。我有資格擔起燕家的重擔,但,我也有勇氣放棄這份責任。若是有一天,我得到后又放棄,不是我不行,而是我不屑!”
好大的口氣!
燕守戰嗤笑一聲,面色一沉,“你將燕家家主之位當成了什么?游戲嗎?你放肆!事關家族興衰,事關數萬人的性命,豈容你兒戲?!?br>
燕云同微微垂首,“兒子并非兒戲,只是實話實說?!?br>
燕守戰冷哼一聲,“就憑你這個態度,你就不合格。若是想繼承燕家家主之位,先想想如何端正你的態度?!?br>
燕云同沉默。
燕守戰怒氣沖沖,又朝燕云權看去,“大郎,你作何想法?”
燕云權遲疑道:“兒子還需仔細思量,方能給父親一個答案?!?br>
“那么本侯就等著你的答案。你們兄弟二人退下吧!”
“諾!”
兩兄弟起身,離開簽押房。
全程,兄弟二人都無交流。
走出了簽押房,燕云權叫住燕云同,“是否因為我這次大敗,你才生出了爭奪家主之位的想法?”
燕云同嗤笑一聲,“你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我。我之所以在這個時候說出爭家主之位的話,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在替父親分憂嗎?你奉命領軍出征,結果連敵人面都沒碰上,自己先將人馬給折騰死了。父親對你很失望??!你以后好自為之吧!”
燕云權笑了起來,“你終于露出了真面目,不再扮演兄友弟恭的戲碼,可喜可賀!”
燕云同望天,一聲嘆息,“現如今,你還在糾結這個問題,越發令人失望。你我雖是兄弟,自小卻一直被人比來比去。所謂兄友弟恭,是世俗地要求,也是父親地要求,豈能不從。
而今,我們都已經獨當一面,有些話大可以說透,不必假惺惺。你也不必防備我,我不會背后下毒手,要你性命。至于你,若是想要我性命,有任何招數盡管施展,我接著就是。言盡于此,告辭!”
……
簽押房內。
杜先生問燕守戰,“侯爺作何想法?二公子膽量頗大,都敢主動提出京城家主之位。換做大公子,定不會說出類似的話?!?br>
燕守戰哈哈一笑,“二郎從小就是個膽大包天的人。大郎嘛,恪守規矩,凡事聽令行事。兩兄弟各有各的長處和優點,缺點也很典型。哎,本侯為難??!”
杜先生眉眼抽抽,侯爺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老夫以為,世子之位還是要早日定下,以免爭斗不休,內訌影響士氣?!?br>
燕守戰擺擺手,“先應付完眼下的事情再說吧!烏恒一日不退,本侯一日不得清閑??!”
……
京城……
愁云慘霧!
北軍大敗,北軍將軍吳法天戰敗身死,市井小民也被這個消息所影響。
市集上,人人面上都是憂心忡忡,心頭慌亂亂。
天下無敵的北軍都敗了,烏恒王庭,大魏還能戰勝嗎?
烏恒兵馬會不會打到京城來?
要不要提前想好退路,提前離開京城?
若是京城城破,大魏江山,是否就此易主,更換門庭?
只是……
那是異族??!
花花江山,豈能讓異族坐上龍庭,奴役百姓?
無論如何,朝廷要堅持住,皇帝要堅持,一定要打敗烏恒王庭。
北軍敗了,還有南軍,還有涼州兵馬,豫州兵馬……
天下兵馬何其多,就不信偌大的大魏,擋不住烏恒王庭的兵峰。
……
金銀坊。
蘇記醬菜鋪子的蘇老板,跑到南北雜碎湯一號店找秦掌柜閑聊。
他喝著雜碎湯,大熱天,熱得滿頭大汗。
一手搖著蒲扇,也解不了暑氣,干脆再來一碗冰鎮酸梅湯。
又辣,又冰,爽??!
蘇老爸擦擦嘴角,憂心忡忡,“秦掌柜,你消息靈通,你說說我要不要出城躲一段時間?”
秦掌柜樂呵呵的,“烏恒兵馬離著京城上千里遠,中間還有幾路兵馬構筑的防線,蘇老板別聽風就是雨,安心做你的生意吧!”
蘇老板雙眼發亮,“這么說,京城平安?”
秦掌柜笑道:“目前,京城肯定平安。將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別一驚一乍。真到了要逃命的時候,誰還有閑心開門做生意啊?!?br>
蘇老板頓時松了一口氣,“你說的有理!京城太平了上百年,千萬別有事啊。我們蘇家,從我爺爺的爺爺那輩起,就在京城討生活。幾代人才攢下一個鋪子,可舍不得放棄。
全部家當就這么一個鋪子,你說我要是逃離京城,豈不是成了不孝子孫,連祖宗家業都守不住,無顏見人??!希望朝廷大軍趕緊烏恒趕走,給大家一個太平年月。
還有那些鬧騰不休的反賊,今年老天開眼,勉強也算是風調雨順。你說那些人不好好種田,跑去造反,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掌柜隨口說道:“吃慣了山珍海味,又是吃現成的,哪里還愿意埋頭種地,土里刨食,吃糠咽菜。習慣了一言不合就殺人,哪里能忍受老實本分過日子。人啊,毛病都是慣出來的?!?br>
蘇老板嘖嘖稱奇,“還是秦掌柜有見地,隨便幾句話,我就明白了這里頭的道理。就是過慣了不勞而獲的日子,再也受不了土里刨食的苦日子。你說這人,怎么就不知足?聽說朝廷要招安大反賊司馬斗,此事當真?”
秦掌柜笑著搖頭,“朝廷大事,我一升斗小民可不清楚。真要招安大反賊司馬斗,過些日子,肯定會傳出消息?!?br>
蘇老板連連稱是,又說道:“改明兒還要去城隍廟拜拜,請城隍老爺保佑今年一定要平平安安,可不能再出事了?!?br>
……
平親王府!
蕭成文一身米白長袍,坐在繡樓吹風。
夏日的風,都帶著一股滾滾熱浪,讓人渾身難受。
好在,繡樓放置了冰盆。
徐公公像是幽靈一樣,出現在蕭成文的身后,“啟稟王爺,祝副將已經收攏北軍殘兵,正在集結,準備撤回防線內?!?br>
蕭成文嘆了一聲,替北軍不值。
他輕聲問道:“北軍還剩下多少人?”
徐公公沉默片刻,才說道:“祝副將收攏殘兵五千人,后續估計還能收攏一千殘兵敗將?!?br>
蕭成文面色陰沉沉,語氣極為嚴厲,“兩三萬人的北軍,一戰下來,就只剩下六千殘兵敗將,吳法天該死!他要死戰,也不該拿北軍陪葬。北軍陪著他吃了這場敗仗,除了成全他的名聲,毫無益處。
本王在兩月前就給他傳信提醒過他,一旦情勢不利,不要顧忌名聲,保存北軍實力才是上策。只要北軍在,大魏就垮不了,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他卻一意孤行,將本王的話置之不理。就為了爭一口氣,為了洗刷北軍的恥辱,竟然膽敢死戰不退,讓幾萬將士給他陪葬。吳法天就該被千刀萬剮……咳咳……”
“王爺息怒!”
蕭成文連連擺手,“本王心頭怒火,從得知北軍兵敗那天起,一直燒到現在。這火,熄不了。一想到用無數錢糧養起來的北軍,竟然只剩下六千殘兵敗將,本王恨不得……”
他喘著粗氣,實在是氣狠了。
片刻之后,等情緒平復后,他又問道:“宮里就如何善后,如何處置吳法天,可有定論?”
徐公公躬身說道:“朝堂上一直吵鬧不休,幾路大軍將領,紛紛上本彈劾,要求誅吳法天九族,給死去的將士一個交代。朝堂上意見不統一,說什么都有。陛下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畢竟,吳法天已經死了,尸骨不存?!?br>
沒有人替吳法天收尸。
因他死戰不退,他的親兵全部跟著他陪葬,一個都沒活下來。
北軍殘兵敗將,目前還沒安頓下來,暫時也顧不上給他收尸。
反正,現在就是這么一個情況。
吳法天,一代名將,落一個戰死沙場,曝尸荒野的下場。
可悲可嘆!
世間之殘酷,莫過于此。
徐公公見蕭成文許久不說話,于是斗膽問道:“王爺,要不要派人去草原替吳將軍收尸?”
蕭成文冷冷一笑,“給祝副將傳令,若是有機會,就給吳法天收尸。如果找不到機會,也別勉強?!?br>
吳法天曝尸荒野的地方,目前已經是烏恒的地盤。
派人去收尸,肯定要冒一點風險。
除非,比如燕守戰這般地位的人出面同烏恒談,烏恒才有可能放開防線,讓大魏人進出草原收尸。
沒有燕守戰這般地位的人出面,就只能偷偷摸摸進去收尸,隨時都有可能遭遇伏擊,丟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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